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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春秋】男人花(小说)

日期:2022-4-18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都说男人四十一支花。曾帅今年三十九,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。

曾帅长得真帅。一米八的大高个,轮廓分明的国字脸,即使不能说是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,至少也要算一个万人迷。

曾帅十多年前志愿兵转业,由政府分配到马跑镇中学当工人,具体工作是门卫。他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,当年高考也只差两分上录取线。他不甘心一辈子当守门人,便利用业余时间参加自学考试,经过三年的刻苦努力,获得了专科文凭,并取得了教师资格证书。从此曾帅走上了三尺讲台,成了一位很受学生喜欢的人民教师。

曾帅的老婆叫梅丽,虽说来自农村,却是天生丽质。高挑的身材,纤细的蛮腰,披肩的长发,白里透红的脸蛋。凡是认识他们的人都说,真是天生的一对啊!

然而,俗话说得好,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这对令人羡慕的绝配夫妻,也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烦恼。

学校安排梅丽在伙食团打零工,每天起早贪黑,工资却只有六百来元。曾帅每个月的收入也只有八百左右。眼看着儿子一天天大了,读书是要花很多钱的;学校的很多同事都买了商品房了,这也让梅丽羡慕不已;再加上曾帅的父母身体一向不大好,他又是家里的独子,尽孝道那是必须的。梅丽每每想起这些,便心里着急。终于,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
一天晚上,等儿子睡着了,梅丽对曾帅说,我要到广东去打工。听说那边的工资比较高,一个月有两三千。我现在还年轻,出去闯荡几年,存一点钱,咱们也买一套房子吧。你在家里好好的照顾儿子,等我回来。

曾帅听了,坚决不同意。这么漂亮的老婆放出去,他既舍不得,又不放心啊。

梅丽说,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再说了,我要进的工厂里有好多我们同村的人呢,还有几个都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姊妹伙。我哪敢乱来啊。

曾帅经不住梅丽的软泡硬磨,冷静下来后又仔细想了想,觉得老婆说得也有些道理,终于点头同意了。

那一年,曾帅三十岁。

梅丽是放暑假的时候走了。

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,尽管有两位同乡结伴而行,曾帅还是把梅丽送到了重庆火车站。

火车是晚上十一点出发。当梅丽拖着一口大大的旅行箱跟着人流慢慢地走向检票口的时候,曾帅望着她单薄的背影,心里一阵酸楚。自己这么大一个男人,竟然要让年轻的老婆独自背井离乡去打工挣钱来补贴家用。那一刻,曾帅真恨自己,恨自己的窝囊,恨自己的无能,恨自己没有下海的本钱和本领,恨自己没有当官的靠山和背景……

回到家里的整个暑假,曾帅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梦:偌大的火车站候车厅里空无一人。梅丽独自拖着一口旅行箱,慢慢向检票口走去。披肩的长发,拖地的绿色连衣长裙,看不见她的脸。曾帅拼命的喊,可她就是不答应。直到她消失在黑洞洞的检票口里,曾帅才大汗淋沥的惊醒……

开学了,曾帅每天忙着备课,上课,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儿子,操持家务。身体累了,心里想的事也就少了,那个梦也渐渐的懒得做了。可一到周末,学生走了,儿子也回到爷爷奶奶那儿去了。曾帅一个人在家,常常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。学生们很听话,儿子也很乖,可他却总是觉得有一股无名的火在心中熊熊的燃烧,不小心就会从头顶呼啦啦的往外冒。

梅丽每个月都给家里写一封信,告诉曾帅她在厂里的情况。她说她一切都好,只是刚进厂,工资没有想象的那么高,不过也比在学校打临工强多了,以后还会不断的增加。她叫曾帅放心,一定要带好儿子。等到乔迁新居时,就是全家团圆日。

梅丽的信中还会附上一两张近照,惹得曾帅常常是手捧玉照想伊人,独自对月到天明。

转眼就到八月十五中秋节了。

这天,学校放假,同事们都领着爱人孩子回老家过节去了。曾帅也带着儿子回到了父母身边。吃过晚饭,父母不习惯熬夜,便领着小孙子早早的上床睡觉了。曾帅翻了几页书,又看了一会儿电视。书是看了很多遍的老书,早已被嚼得没了味道。电视里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,最好看的就算广告了。曾帅觉得实在无聊,便同父母打了声招呼,趁着月色回到了离家不远的学校。

刚走到校门口,迎面遇上了几个年轻人,他们说说笑笑,打打闹闹的从校园里面走了出来。看见曾帅,便停下来打招呼。

曾帅一看,原来是学校在暑假期间新招聘的几个大学生,两男三女。他们都不是本地人,有的还是外省的。平常就住在学校,节假日的时候,常常会看到他们结队逛街的身影。

曾老师,怎么中秋节也不回家呀?

说话的叫乐洋花,二十四五岁的样子,音乐专业的,来自云南,声音像黄鹂鸟鸣一样甜美动听。

刚从家里出来。家里也不好玩呢。曾帅回答说。

哎,你是有家不想回,我们是有家不能回呀。小乐老师发出了感慨。

走,和我们一起喝酒去。两个男青年发出了邀请。

曾帅略微迟疑了一下,心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干,便和他们一起来到了街上一家没有名号的小炒店,拣一张四方桌坐了下来。那五个年轻老师,除小乐老师,另外四个正好是两对恋人,他们分别占了桌子的两方,小乐老师和曾帅各坐一方。

曾老师,你老婆去哪儿了?我们到学校也已经有半个学期了,怎么一次也没有见着啊?成天就见到你一个人带着儿子,好辛苦啊。

在等待上菜的时候,小乐老师主动和曾帅聊开了。曾帅一边回答,一边仔细地端详着小乐老师:脸蛋不算特别漂亮,皮肤黑里透红,丰盈的身体散发着青春的气息。她完全掌握着聊天的主动权,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,惹得邻座的客人们也不时回过头来张望。其他几个同事只能偶尔插上一两句。

菜上来了,酒也到了。小乐老师首先向曾帅举杯:曾老师,你是学校的老大哥了,以后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小弟小妹哟。我先敬你一杯。说完,丹唇微启,粉脖一仰,杯子早已见了底。那四个年轻老师也先后向曾帅敬了酒。常言道:来而不往非礼也。老大哥可得有个老大哥的样子。曾帅又一一的向几个年轻老师回敬。

喝着喝着,曾帅有些不胜酒力了。恍惚中,他觉得梅丽来了,他便扶住了梅丽的肩,梅丽扶着他的腰,慢慢的离开了小店……

当曾帅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了。他看到小乐老师坐在床边,望着他甜甜的笑着。他赶紧坐起来,发现自己光着膀子,又连忙躺下了。

你在这里坐了一夜?他问小乐。

你觉得我有这么老实吗?谁让你叫“真帅”呢?小乐老师咯咯的笑着说,你醒了就好了,没事了,我走了。说完便闪身出了门,留下了满屋的笑声。

曾帅躺在床上,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。他依稀记得是同梅丽一同回屋的,怎么就变成小乐了呢?好半天,曾帅才从床上爬起来,看着桌上梅丽的照片,心里那个悔呀。他不断地骂着自己:曾帅呀曾帅,你可真不是人啊!你老婆辛辛苦苦在外打工,你却在家里干些禽兽不如的事情,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老婆!还有人家小乐老师,男朋友都还没有,你怎么能够……

曾帅觉得自己既对不起自己的老婆,又对不起人家小乐老师。沉重的负罪感把他压在椅子上,半天动弹不得,直到母亲领着儿子进屋,他才想起今天该上课了。他赶忙把儿子送到幼儿园,匆匆赶到办公室。

几个同事在办公室聊得正欢。曾帅刚到门口,说笑声便戛然而止,有三个还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办公室,只剩下一个女同事。曾帅默默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,心想:他们在聊什么呀,怎么我一进门他们就走了?莫不是昨天晚上的事被他们知道了?这可怎么办呀!人家小乐老师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学校里混呢?……

曾帅正在胡思乱想,一个女学生在门口喊:曾老师,你的课。曾帅回头一看,是自己班的语文课代表。原来他刚走到办公室的时候,正好上课铃声响了,由于他心中有事,竟然没有听到。他看看墙上的挂钟,再看看自己的课表,现在已经是上午第三节课的时间了。他连忙起身跟着课代表走出了办公室。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,课代表回过头来问:曾老师,这节课上什么呀,自习吗?你怎么没带课本呢?曾帅愣了一下,摊开双手,对着课代表尴尬的一笑,又立即转身回到办公室。

曾老师,怎么又回来了,不是你的课呀?那位女同事问。

我忘记带课本了。曾帅一边回答,一边在办公桌上乱翻。那平日里总在眼前晃悠得令人讨厌的课本,今天好像故意跟曾帅捉迷藏,怎么也找不到。

曾老师,你今天是怎么啦,心神不宁的。是想你老婆了,还是在想其他什么人呀?那位女同事打趣的说。

我在想你呢。曾帅也开玩笑地回敬了一句。

终于找到课本了。曾帅小跑着来到教室。几十双眼睛诧异地盯着他,他感觉有些不大自然。他讲课的时候,总觉得有学生在下面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,好几次他都差一点发火,但终于还是忍住了。

这一节课,是曾帅教书近十年来时间过得最慢的一节课。他把备课本上的内容全都讲完了,还让学生齐读了一遍课文,下课的铃声还是迟迟不肯响起。
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曾帅每天都是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,白天上课没有精神,晚上睡觉却异常兴奋。梅丽和小乐老师两个身影,在他的大脑里进行着旷日持久的斗争,一会儿这个挤掉了那个,一会儿那个又冲了进来,搅得他日夜不得安宁。他觉得同事们看他的眼光都与以前不一样了,他觉得上课的时候也有学生在下面小声议论他和小乐老师的事情。有几次在路上遇到小乐老师,他很想上去好好的解释解释,可小乐老师却总是若无其事的冲他笑笑就过去了。这更加重了曾帅内心的负罪感。

到了周末,母亲来接孙子的时候,发现曾帅一下消瘦了许多。母亲心痛儿子,觉得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,还有繁重的教学任务,一定是累了,便对曾帅说:下周起,让孙子每天回老家吧,反正离学校也不远,我们负责接送。你也好轻松一下,看你这段时候瘦的。曾帅说:可你二老的身体,能行吗?母亲说:没关系,我们还能动,况且孙儿又不调皮。曾帅想了想,也就同意了。

母亲接走了儿子,曾帅似乎松了一口气。晚上下了自习回到寝室,看一会儿电视,备一会儿课,便早早的上床了。可躺在床上的曾帅怎么也无法入睡。他一会儿想起自己的老婆,一个人背井离乡,不知道这会儿在干什么?一会儿又想起小乐老师,不知道那晚上的事对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?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儿子,不知道这时候是否已经安然入睡?太多的问题搅得曾帅心烦意乱,连续起来上了好几趟厕所,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。最后他索性坐起来重新打开电视,一直看到天明。

第二天晚上,曾帅刚回到寝室,小乐老师便跟了进来。也不等曾帅招呼,她早已经坐在了放有梅丽照片的桌前。

你儿子回老家了?小乐老师笑嘻嘻地问。

你的消息还挺灵的嘛。曾帅说。

晚上无聊得慌吧?小乐老师继续说,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屋里整晚都亮着灯呢。

曾帅无语地看着小乐老师,那张看起来天真无邪的脸怎么就让人看不明白呢?

喜欢玩计算机吗?小乐老师又发问了。

不会。曾帅说,那可是高科技啊。记得上学期学校刚集资建起了微机房的时候,校长不还闹了个笑话呢。他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说: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,进微机室都要换上专门的拖鞋,或者套上鞋套。不然,你把病毒带进去了,可不得了。

是吗?小乐老师笑得前仰后合。笑完之后她又说:其实计算机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神秘。只要多接触几次,便很容易学会的。怎么样?有兴趣的话,到我寝室来,我免费教你。说完冲着曾帅眨巴了几下眼睛,不等曾帅回话,又闪身出了门,一串笑声从曾帅的门口一直延伸到小乐老师的屋里。

曾帅在寝室里闷坐了半天,终于经不住计算机的诱惑,慢慢地追随那一串笑声而去,留下梅丽的照片在那儿独守空房。

小乐老师的寝室在校园东面靠近围墙一带,是由以前的老教室改建的。一间教室一分为三,中间用单砖墙隔断,分别住三位单身老师。学校为了节约成本,那墙没有砌到顶,三间寝室里的任何一点声音大家都能够共享。

住在小乐老师隔壁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女教师,姓李,家在县城,平常一个人住在学校,周末的时候才回家。这天晚上,李老师听见小乐老师房里传出叽叽嘎嘎的声音,一直响到很晚。开始的时候,她还以为是小乐老师在摆弄什么新式乐器,后来才发现那是床架摇晃的声响。弄得李老师一晚上都没有睡好。第二天一大早,李老师就起来了。她刚一开门,就看见曾帅从小乐老师的房里出来,匆匆忙忙的离开了。李老师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
吃过早饭,李老师来到校长办公室,向校长汇报了自己的发现。她说,校长啊,你可得想想办法。这事要是让学生知道了,可不大好啊,会严重影响老师的形象的。

校长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师。他听了李老师的汇报,沉默了好一会儿,用右手扶了一下老花眼镜,说,李老师,这种事现在可不好管啊,这是个人的隐私问题。要是以前吧,我们可以把他们拉出去批斗一番,甚至还可以游街示众。可现在,没办法呀,人家是两厢情愿,外人也不好说三道四的。不过,既然事关老师的形象问题,我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们说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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